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开放的理论体系，具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它时刻关注着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并为解决这些问题提供世界观和方法论指导，而社会进步又为理论的发展创造物质力量，在实践中检验和丰富着马克思主义理论。21世纪是生态文明的世纪，中共十七大报告首次提出了建设生态文明的战略主张。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和创新价值。

　　一、生态文明理论的理论价值

　　马克思曾说过：“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是文明的活的灵魂”。[1]因此，哲学不仅反映时代精神，而且把自身所处时代的思想表现出来。任何哲学既立足于它所处的时代，又有可能超越自己所处的时代。发展马克思主义，就是要与时代精神相适应，把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与中国发展实践相结合。我党提出的生态文明理论是体现新时代精神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之一。生态文明，是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而展现出来并为人类所认识的一种新的文明形式，生态文明理论“涵盖了全部人与人的社会关系和人与自然的关系，涵盖了社会和谐和人与自然和谐的全部内容，是实现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所必然要求的社会进步状态”[2]。它使人类社会形态及文明发展理念、道路和模式发生了根本转变。

　　(一)生态文明理论是对西方近现代“人化自然”思想的纠正和生态社会主义合理思想的吸取

　　自文艺复兴以来，西方从上帝的阴影中摆脱出来，重新发现了“人”的自身价值，以“人”为观察中心，“统一的自然世界就被划分为两个具有不同性质的部分：人作为世界的主体，是宇宙的最高存在，是自由的存在，是‘万物的尺度’;而外部自然世界则成为客体，成为满足主体需要的对象，成为人的‘为我之物’，它只有依赖于主体(人)才能获得存在的理由和价值。”[3]自然不再是原初意义上的自然，而成为人类理念的产物以及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的产物，这导致了人与自然关系的变化，人不仅不再遵循自然的规律而生活，而且还发出征服自然的宏愿，自然在人类的实践中变为“人化自然”。这种经过人类改造的自然呈现出了人的文化、欲望和目的，进而与原始自然大相径庭，自然不是被净化了，而是被扭曲了。

　　在“人化自然”思想的指导下，人类无限夸大人的主体性，而忽略自然的价值，其结果必然导致现代工业文明的危机：全球性的资源紧缺、环境恶化不断加剧、人的生存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生态文明理论的出现正是对西方近代“人化自然”思想的彻底纠正。

　　由于工业化社会和消费社会的蔓延，西方出现了绿色社会运动，在各种思潮中较具代表性的是生态社会主义，其认为，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不应仅仅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对立关系，而应是和谐共存的关系。生态社会主义者通过对“现代性危机”的探讨，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实践中把马克思主义与当代全球性问题结合起来，给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指明了一个新的方向，提供了一种新的选择。生态文明理论在辩证地吸收了西方生态社会主义理论的合理思想的同时，充分地认识到当代存在的问题，体现了鲜明的时代特色。

　　(二)生态文明理论与马克思主义尊重自然规律和保护生态环境的思想一脉相承

　　马克思、恩格斯虽然没有明确使用过“生态文明”的概念，但是，在他们的人类社会发展理论中却包含着丰富的生态文明思想，蕴涵着对自然的人文关怀。他们的思想既为生态文明理论的形成提供了历史观基础，又为我们深刻地理解生态文明理论提供了相互验证的理论和思想资源。马克思指出，自然界是人与人联系的纽带，“社会是人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是自然界的真正复活，是人的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义。”[4]马克思在这里通过考察人与自然界的关系，指出人作为一种普遍性的类存在，借助人的能动的实践活动，从而形成了自己对社会的总体认知。社会就是自然界逐步演化为“人的生存和生活的自然界”，即人化的自然的过程。马克思、恩格斯考察了人类与自然关系的历史认为：“人类社会发展初期，形成了人对自然的崇拜和敬畏，在前资本主义社会，由于人类的生产目的是获取使用价值，人与自然基本上维持一种原始的共生关系。而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目的是追求剩余价值，所以造成生产的无限扩张以及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5]在此，马克思、恩格斯揭示出，正是由于工业化带来了生态的持续被破坏和人类生存环境的恶化，指出了资本主义的社会危机与生态危机的因果关系，社会危机导致生态危机，异化劳动导致了人与自然的异化，从而为人类走可持续发展道路指明了方向。

　　单纯的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都无助于解决当前人类所面临的生存危机，都不能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和存在的问题，生态文明理论以辩证的世界观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揭示了自然价值与人类价值的一致性，只有珍视自然的价值，人类才能实现其自身价值。生态文明提出的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走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之路的观点是对马克思主义自然观、社会观的具体化和深化，反映了在当今世界生态恶化的现实面前，人类对这个问题有了更为清醒的认识，生存危机的压力也迫使人类必须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三)生态文明理论深化了人类对社会主义基本价值、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更加丰富、全面和深入

　　人类从工业文明到生态文明，从传统发展观到科学发展观，是人类认识和实践活动的飞跃。生态文明理论认为“人是价值的中心，但不是自然的主宰，人的全面发展必须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6]。真正的和谐社会应充分认识到人与自然和谐是一切和谐的根本之基。生态文明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应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基础理论之一。

　　中国共产党十七大首次提出生态文明的新理念，是继科学发展、和谐发展理念的更高程度的升华。社会主义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是生态文明的前提和基础，但是生态文明又反作用于三个文明，有力地促进其它三个文明的发展。三个文明也不能离开生态文明，没有良好的生态条件，人就不可能有高度的物质享受、政治享受和精神享受。生态安全如果无法保证，那么人类就会陷入严重的生存危机。社会主义决不能走资本主义工业文明模式，因为那已经被证明是一种错误的发展模式，只有超越工业文明模式，追求生态文明，才能有效应对生态环境的恶化，达到既发展经济又保护环境的目的。一些地方的生态灾难，往往是只追求经济增长，忽视资源、能源和环境的保护，结果不但造成了巨大的直接经济损失，对长远的经济发展更造成难以弥补的不良影响。所以，生态文明不搞好，物质文明很难持续发展。这种相辅相成、不可分割、相互促进的关系使四个文明构成了一个整体，也表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发展目标、发展战略和发展途径上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标志着社会主义理论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

　　二、生态文明理论的实践和创新价值

　　坚持马克思主义，必须要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一个全面而清醒的认识。当今时代的一个显著特点是由于近代工业文明的发展已经造成了资源危机、生态环境危机以及人类生存危机。因此，用一种新的文明取代工业文明，已经成为大势所趋。这种新的文明就是生态文明，它对人类的生存、延续和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我们所要进入的新时代就是生态文明的时代，也只有进入生态文明时代才能把人类从生存困境中解脱出来。

　　(一)生态文明理论是我们党对人类文明形态演进的前瞻性把握

　　人类文明迄今为止经历了三个阶段：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目前，人类社会正处在努力向生态文明转型的过渡期。工业文明以征服自然为主要特征，不断地向自然索取。近300年来，世界工业化的发展已经使地球的承载力达到极限。一系列的全球性生态危机充分表明地球再也没有能力支撑工业文明的继续发展。早在20世纪上半叶“八大公害事件”，已经暴露出了发达国家实现工业化所带来的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和生态破坏。到了20世纪七八十年代，随着发达国家现代化的实现，臭氧层损害、全球气候变暖、生物多样性锐减，空气、水质、土壤污染等各种全球性环境问题开始全面爆发，而这一时期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提速，也加剧了人与自然的冲突，使危机不断升级。

　　严峻的环境问题，使得国际社会开始关注全球的可持续发展。随着《寂静的春天》、《增长的极限》、《只有一个地球》等书籍的出版，人类环境会议的召开，以及“罗马俱乐部”、“绿色和平组织”的出现，国际社会形成了以下共识：资源是有限的;增长不等于发展;自然环境的可再生能力是人类生存的基础和文明演进的前提;必须彻底清除“大量生产、大量排放和大量废弃”的生产生活方式，走可持续发展之路等等。建设生态文明已经成为一种国际化潮流。生态文明的提出，顺应了时代发展的要求，这是我们党的重大理论创新成果，是对人类文明发展理论的丰富和完善，是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理论的提升。

　　(二)生态文明理论是实现当代中国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实践性提升

　　我国环境脆弱，不仅环境容量有限，而且生态环境极易招致破坏。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经济高速增长，虽然创造了巨大物质财富，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我们靠的是高消耗、高污染、以付出巨大环境资源代价换取的高增长，因而是不可持续、难以为继的发展模式。发达国家上百年工业化过程中各阶段出现的环境问题，在我国近30多年来集中表现出来。中国的二氧化硫、化学需氧量、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年排放总量居世界前列，不仅对中国的可持续发展带来极大的隐患，也引起世界的忧虑和担心。[7]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造成了巨大经济损失，危害群众健康，影响社会稳定和环境安全。

　　中国已经充分意识到环境危机的严重性和解决挑战的紧迫性。十七大报告中已经提到：“前进中还面临不少困难和问题，突出的是：经济增长的资源环境代价过大。”为了改变这种不利现状，中国把节能减排作为调整经济结构、实现社会经济又好又快发展的战略突破口。中国将改变“先污染后治理”的发达国家所走过的工业化道路，掀起一场建设生态文明的热潮。在应对环境危机和气候变化的挑战中，中国将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承担着比历史上以往任何时期都重大的责任。生态文明建设，不仅惠及13亿中国人民，更是体现了对人类赖以生存家园的关爱和呵护。十七大把建设生态文明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要求之一，既体现了党和政府对发展与环境关系认识的不断深化，也反映出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的坚定信念。

　　生态文明是人类一切文明的根基。我们党提出建设生态文明，顺应当代社会三大转变：人类文明形式由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变，世界经济形态由资源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转变，社会发展道路由非持续发展向可持续发展的转变，[8]这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观的继承和发展。

　　(三)生态文明理论是中国实现科学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的理性基础

　　生态文明理论不仅辩证地吸收了西方生态社会主义的合理思想，而且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点，进行了大胆创新并付诸于实践。鉴于我国当前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我们提出了科学发展观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无论是科学发展观还是和谐社会都与生态文明密切相关，也对生态文明的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对生态文明理论作了创新性的补充。全面、协调、可持续是科学发展观的三个基本要求，因此，在生态文明建设中，要首先转变发展观念，将发展生产、繁荣经济和生态环境保护、资源节约有机统一起来，既要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要为子孙后代留下充足的发展条件和发展空间。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其中就要求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这意味着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我们必须科学确定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只有将人和自然万物统一起来，才能真正实现社会的全面进步。

　　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不仅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精髓，而且融合了中华文明和时代特色;不仅吸收了国际生态文明的最新理论成果，又对其进行了补充和完善，在国际社会中展示了中国社会改革和建设的特有目标和内质。

　　中国的工业文明虽然姗姗来迟，但是中国进入工业文明的道路却应该具有自己的特色，中华文明中的生态智慧与生态文明的内在要求契合度很高，从文化艺术到社会制度，都反映了对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想社会的追求。生态伦理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要内涵之一，在儒家、道家和佛家思想中都有具体的体现。当代西方在发现“物化文明”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往往从古老的东方文化中寻求摆脱困境的思想根源。中国在生态文明建设中，既具有文化优势，又具有制度优势，理应率先成为生态文明的实践者。

　　当然，中国在实现工业文明的过程中不可能再享受发达国家在工业化过程中所拥有的廉价资源和环境容量，只能在严峻的生态环境下迈向工业化。因此，中国只有走生态文明之路，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原则，才能在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兼顾环境保护。科学发展观和和谐社会不是凭空出现的，它们都是在关照现实和了解国情的基础上，借助理论分析而获得强大的生命力，其中生态文明理论的借鉴不仅丰富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而且为其他国家发展社会主义贡献了丰富的理论资源和实践模式。

　　三、建构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体系刻不容缓

　　尽管我们在节能减排、循环经济、可再生能源开发等方面出台了一系列法律法规和多种措施，但是，我国的生态问题依然严重，生态环境的状况是“局部有所改善，总体仍在恶化的趋势没有根本扭转”，各种生态灾难事件频发，有学者担忧地认为“中国进入了‘越治越污’的怪圈!”要想跳出这个“怪圈”，必须建构一个系统地针对中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态文明建设的理论体系。

　　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理论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大体包括以下四个部分：

　　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内涵。中国生态环境恶化的现实状况及其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制约要求中国必须走生态文明之路。只有首先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理论内涵，明确它的独特之处，才有助于中国转变发展道路，真正把环境保护和生态修复作为中国当前及今后工作的重中之重，进而在生态文明理论的指导下走出一条切合中国国情的“拯救”之路。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也只有在积极地吸收生态文明的理论精华的基础上才能获得进一步发展。任何理论的僵化将导致实践缺乏方向而陷入困境，因此，明确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的理论内涵是建立一个完整体系的起点，是使该理论向纵深发展的关键一步。

　　第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体系架构：理论前提、理论基础、理论内涵、理论目标。体系架构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在规划一个共同愿景的同时，还为理论向实践的输出搭建了一座桥梁，并且这个架构为愿景的实现提供了支持。在客观地分析中国生态状况的基础上，展望中国生态治理所应达到的目标，把技术、经济、人员、社会、机构等环节统一于理论体系之中，合理的划分各方面的职能和功能，才有可能最终实现该目标。中国的生态文明体系架构是一个多维度、多切面的系统整合体，它把部分与整体的关系组织成一个结构合理、功能齐全、操作性强的总体框架，从而为如何起步以及顺利实施作了理论上的准备。

　　第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本质特征：阶段性、区域性、整体性、协调性、人本性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在总体构建的同时，还要充分考虑具体的步骤、阶段性、区域性等方面的内容，把理论的普遍性与阶段、地区、经济发展状况等的特殊性结合起来，重视差异性的表达。对于中国这样国土辽阔、生态环境复杂的大国来说，任务的时代性和紧迫性虽然是首要的，但是在发展趋势的统一目标下，在人类本性追求的普世价值中，一定还存在着许多无法统一的、千差万别的个体、群体诉求。这些不同和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把它们作为本质特征正是在充分考虑现实性、可能性和操作性的基础上实现理论的统一性、包容性和整体性。二者并不矛盾，只有把握了这些本质特征，才能进一步完善理论体系，把理论的内在本质与外在特征结合起来，为实现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奠定扎实的基础。

　　第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理论的独特优势：中国传统文化的优势、制度的优势、发展机遇的优势等。中国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完全可以走上一条与西方工业文明不同的发展道路，这条道路就是生态文明之路。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关思想和智慧对当代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是我们立足于自身特色的理论支撑之一，是我们中华文明一脉相承得以延续的根基之一，从传统文化中吸收的养料将使我们获得发展的动力。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将有利于我们在统一思想的基础上集中人力、物力和财力更好地把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有机地结合起来，把这种制度的优势应用于实践，更充分地发挥其公平、效率、自由等制度的应有之义。发展机遇的优势是指当新的、先进的生态文明道路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能够深刻地认识到它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并及时抓住它，用这个理论来指导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这就在今后的竞争中赢得了先机，才有可能逐渐地把这种先机转化为实际的效益。

　　在构建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体系过程中，还需对其实践的动力机制展开深入探讨。这里提出一个分析框架。

　　第一，理念引导力——建立公众生态观念(生态意识、生态道德、生态文化)与生态行为准则(价值目标、价值需求、价值规范)相统一的社会引导机制;弘扬生态平等(人与自然平等、代内平等、代际平等)的人文诉求;营造生态文明观在全社会牢固树立的氛围。从国家层面看，生态文明虽然已经成为一种共识，但是在普通民众中，这种生态环保观念还远未深入人心，环保人士只是少数，也正是这一少部分人在推动和践行。当前，追求利益和享乐，浪费、攀比、奢侈成为一种社会现象。因此，有必要在公众中倡导生态环保理念，把生态意识、生态文化、生态道德与公民的价值追求联系起来，积极地通过正面的舆论引导和宣传以及行为的示范把这种理念播撒在人们心中，进而体现在公众的行动中。只有当全社会牢固树立生态文明观之后，最终才有可能在个人、团体、企业、行业等的实践中落实这种观念，从而引导生态文明建设的走向以及推动生态文明建设的发展。

　　第二，技术内驱力——以自主创新引领能源利用方式的转变、产业结构调整、低碳技术和可再生能源资源技术的突破。技术在生态文明建设中具有重要的作用，是生态文明得以形成的重要保证性因素和驱动性因素，无论是节能、减排，还是生态修复、环保都离不开技术的支撑。中国的技术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差距，尤其在新能源、减排、节能降耗等技术方面存在技术瓶颈，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更大，因此，中国一直呼吁发达国家能够向发展中国家转让节能环保技术，这对整个人类生存的共同家园是有利的，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当然，引进技术只是一个方面，中国还要通过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引导企业加大技术研发投入，突破国外核心技术的制约，促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的稳步发展。

　　第三，制度支撑力——以制度优势整合资源，以“两型社会”搭建生态现代化的法规、政策平台。制度是生态文明建设动力机制中的重要一环，其作用非常明显，无论是规范人们的行为方面，还是制订法律法规以促使目标的落实、执行以及绩效考核等方面都发挥重要的作用。在生态环保的教育方面，通过制度的引导与保障，可以使人们养成有意识的环保行为和素质。在激励制度方面，提高公众和企业参与环保的热情，通过规范企业的排污、治理、价格调节、税收调节等方面，其实效也很显著。同时，制度在整体安排及协调利益等方面也具有无法比拟的优势。第四，社会支持力——非政府组织推进、社区作用、生态教育、人才培训、政府责任主体作用、市场推进机制。生态文明建设是需要全社会参与的一个伟大事业，其主体主要包括政府、非政府组织、媒体、企业、公众等。政府虽然在其中居于主导地位，但是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和支持是该事业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各种社会力量在与政府沟通、配合的同时，还有许多值得努力的地方，如：推动政策的制订、开展与国际民间NGO的交流合作、通过组建具有共同兴趣的组织吸引公众的参与、培训专业人才、提供咨询服务等。国际生态文明兴起的历史就充分证明了NGO的重要作用，中国只有不断地扩大各社会力量的影响力，赢得学术机构、媒体、专家学者和公众的合作与支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才不会仅仅是一纸蓝图，才能从理论走向实践，才能从梦想走向现实。

　　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体系建构是一个系统工程，要动员和整合全体社会资源加以推进;要把生态文明作为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战略任务融入各级政府决策、评价、考核之中;要把生态文明建设作为世纪工程、基础文明建设来实施;要实施教育优先、规划优先、补偿优先三大战略;着力实现从现代化到生态现代化的发展方式、消费方式、管理方式、创新方式四大转变。中国特色生态文明理论是当代创新的、实践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其完善还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过程。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为人类可持续发展的未来作出贡献。